落花啼鸟总关愁

堂里飞龙聚首,水泊造化英雄

【邪瓶】冒充

✓瓶崽意识物质化沙海时期

✓来自邪帝的怀疑是不是汪家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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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见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把皮剥下来对我有什么好处?剥下来,你就死了,不会再看我,”他摇摇头,有些疲惫:“这不是我想要的你。”

张起灵沉默又安静,墨脱山头的雪洁白、纯净,落在藏蓝帽衫的外面,传达给他刺骨的寒意。

他仍然像一尊雕塑,沉重的立在刺骨的冷风中,对面的人住嘴,停顿了半晌又接着说

“天太冷了,我还不如去守青铜门,要是当初拦住你就好了,省了不少麻烦。”

远方传来虚无的几声狼嚎,吴邪方才像如梦初醒一般伸出手,替张起灵掸了掸衣服上的雪,把自己厚重的藏袍脱下来,披在他身上。

没有掸掉的雪因着藏袍里的余温化了,潮湿温暖,裹在张起灵被冷风侵蚀许久的身体上,带来些许的慰藉,他转瞬看到吴邪单薄的衣服,犹豫一下,想把藏袍脱下来,但是吴邪发现了,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

“外面冷,跟我来。”

他像是一下子脱掉了打照面时偏执的模样,如同无忧无虑的雪兔一般,白色的雪落在白色的里衣上,脸色也是白的,他用带着浅白色疤痕的手握住张起灵的手腕,引着他走。

两人的脚步在雪地上余下两排足印。

怀疑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寺里有火盆,烤化了雪,张起灵脱下袍子,坐在吴邪对面。

他不禁打量吴邪:瘦了,更干练了,脖子上一道很深的疤,他想知道这是怎么弄的,可是他不会问,如果没人提起,他就不问这种问题——毕竟是别人的事。

吴邪低着头,手凑在火边烤,过一会暖和了,便从旁边的袋子里扒拉出糌粑,自己叼了一个,腾出手也递给张起灵一个。

“小哥,尝尝?”

糌粑拿在手里,张起灵观察着吴邪,后者是一脸不置可否,让人有些猜不透。

这让他突然想起件事来,很久很久以前的事,久到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,却像是被滚烫的铁烙上去,又好了的伤疤。

他略微思酌,把糌粑揣进口袋,站起身来往屋外走。他感到身后的人突然紧张起来,有利器发出的铿锵声。于是他收住已经踏在雪地上的脚,转回头来。

是雪太白了。

刀尖也白。

或者甚至比雪更白。

吴邪立在刚刚坐下的位置,一手拿着糌粑,大白狗腿刀在手里打了个转。

刀旋转的瞬间张起灵知道自己可以冲过去夺刀,甚至扭断持刀人的脖子,可他没有动,吴邪眼中的他依然是那座雕像,连眼睛都不曾眨过,只有张起灵自己敏锐的听到心跳漏了一下,很短,也足够令他自己震惊。

他再次转回头,踏进风雪里。

也许是在试探刀尖,也许只是不在乎。

吴邪反手握住刀,跟着走出去。

飞逝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弯弯绕绕,张起灵站在石像前,轻轻低下头。

他看到冲锋衣,也看到地上半个脚印。

他猛地抬头,因为有东西正在穿透飘落的雪花,在如此平静的雪天里,他冲向仍然防着他的吴邪。

吴邪的刀和陌生人的子弹一起穿透了他的身体,子弹勉强避开,在肩颈出擦出一片血渍,只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大白狗腿,尽管吴邪拼命向后躲,却仍不偏不倚没入他的腹部。

似乎这几年里吴邪变了太多,张起灵退开一步拔出刀,换了只没有血的手还给吴邪。

多到就算拥抱都会受伤。

身体像是被抽干净了,张起灵勉强看了吴邪一眼,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,整个人向下坠去。

“小哥!”吴邪伸出来的手抖个不停,在即将要碰到刀柄的瞬间对面人忽然脱力倒下去,他连忙接住,眼角被瞄准镜反光射到,他只好将人打横抱起,开始狂奔。

雪更大了,老天在哭泣。

往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他们曾经最近的距离是背对背,灯光各自照向一方。

吴邪曾无意中看到过这种情况下的闷油瓶,脸被灯光映出的棱角带着些宿命感,给人莫大的安慰。

可他此时抱着他,却突然发现那种宿命和安全都是海市蜃楼,他只想把怀里的人留住,久一点,慢一点,他为刚才的怀疑而痛苦,直到有人轻轻叫他

“吴……邪,别哭了……”

有一只手轻轻蹭了一下他的下巴,他低头时,泪水滴在张起灵的鼻梁上,顺着脸颊滚下去,使得他面容也伤感几分。

他想轻轻弯了下唇角,却什么也没做出来,随即头偏在一侧,不再动作,吴邪脑袋轰的一声,只能一遍遍的叫小哥,但是没有用。

臂弯里的身体逐渐透明,分崩,离析,随着雪花不见了。

泪水涌出来,再也控制不住。

自始至终,杀死他的不是敌人,而是怀疑。

再见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张起灵睁开眼,四周仍一片黑暗,他缓缓站起身,感受着青铜门的纹路,又回归到那种木讷的感觉中去。他下意识掏了掏兜,摸出一个东西。

摊开手,那是一个糌粑。

不管这究竟是怎样,他轻轻笑了,把刚才没做完的动作做完,然后想起来没人会看见。

之后一切归于平静。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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